第(2/3)页 然后将所有的食物都留在了房内,留给了七岁的女儿,生好了火。 告诉七岁女儿他们外出去找木头御寒,实际上,就是找死。 冬日少食,又少炭火。 三个人留在山林木屋内,一个都活不下。 虽然他们如此做,也知道女儿不会活下来,但能多活一时是一时。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 但七岁的穷人家孩童再如何聪慧,知道填柴烧水造饭已是不易,还能多做什么呢? 瓶儿父母外出找死。 年幼瓶儿在内等死。 这个世道就要人死。 “你叫瓶是罢,你阿父阿母要我带你出去。” 一个比瓶儿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推开房门,挡住风雪,笑着道。 “我阿父阿母呢?” “在山下,就等你了。” “骗,骗人。” 瓶儿双眼红肿,身体也冷的发抖,脏兮兮的小脸有些许冰霜。 “阿父,阿母是山下活不下去,上的山。” “小屁孩哪那么多话!公子要带你走……”一个不耐烦的少女音,在那个少年背后响起。 “青梅!” 少年扭头瞪眼。 少女闭麦。 少年关门入木屋,寒风透过糊在窗户上的薄布,让屋里的温度始终无法上升。 少年捅咕着瓶儿身前,早就已经没有温度,黑乎乎的一团炭渣。 “得亏这屋子密闭性不好,不然你就一氧化碳中毒了。” 少年笑着抹了瓶儿一脸炭渣,让本就脏兮兮的瓶儿脸上更是多了一个明显黑道。 瓶儿没有躲,反而身子向前近了近。 因为少年身上在散发热气,因为她冷。 少年伸出手放在瓶儿面前,正色道:“我向你保证,山下的世界,以后谁都活得下去。要不要随我下山,你自己选,我不会强迫你。” 少年话还没说完,瓶儿的小手就放到了少年的掌心,让少年都愣了一下。 “你才几岁啊,这都听得懂,你不会也是穿越来的罢?” 少年说这句话的功夫,瓶儿整个人已经扑到了少年怀里。 不冷了。 …… 国尉府。 “国尉大人还不来,国尉大人不说今日解决此事?” “你凭什么把你的竹简放最上面,没有个先来后到,拿下来!” “我五月方得子,我若受徒刑,家中粟米尽无难以为继……” “……” 一个官员站在始皇帝面前,苦涩地道:“大人你也看到了,国尉府上下是真的做不了事,不是下官有意拖延。” 眼睛稍稍发亮,带有一丝丝希冀。 “大人可去长安君府寻国尉大人,只要寻得国尉大人回府,大人之事便可迎刃而解。” “好,你自去忙。”嬴政道。 “唯。”官员有些欢喜地道。 三百石的大人,应该能见到国尉大人,把国尉大人拉过来罢? 这官员却是不知。 国尉府乱象,就是他眼前这位面生的,着三百石秦官官服的始皇帝所为。 制造出如此乱象,只为逼迫嬴成蟜就范的始皇帝,怎么会帮国尉府解围呢? 乔装打扮,半路下车的始皇帝,看着一群如无头苍蝇般忙忙碌碌,却不知道干什么的八十石官员们。 扭头,死盯着身旁暗卫统领,压抑着怒火低着嗓子道:“这就是你说的正常运转?” 盖聂毫无愧疚之色,脸上也看不到欺君的惶恐,很是冷漠。 “然也。” “你然也个屁!” 始皇帝怒火中烧。 这要是在章台宫,此刻早就一大堆竹简砸到盖聂身上了。 “出去再说!” “唯。” 始皇帝,盖聂两人刚出得国尉府,始皇帝就冷冷地道:“你近日越发放肆了,此为欺君。” 也不是第一次做。 盖聂暗想着,冷硬地道:“陛下是为让太后安心,今日得见此景,太后其心可安?” 嗯?你真是这么想的? 始皇帝扭头盯着盖聂看了又看,盖聂面部表情没有变化,眼中却是分明写着——陛下你不知道我叫你出来是什么用意? “没有默契。”盖聂似是自言自语。 朕和你有个屁的默契! 哪次朕暗示你你听懂了的? 谁料到你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也会暗示! 想着盖聂过往种种耿直行为,始皇帝怒气值爆满,但他没有释放出来。 无论如何,盖聂知道变通,还是让始皇帝产生一些心理安慰。 下次再搜查皇宫,这厮应不会再闯朕的后宫了。 “朕自然知道。”始皇帝冷哼一声,道:“国尉府之乱象乃朕布置,非一人之力能扭转也。那竖子纵是再有才华,此事也是无计可施。朕知道此事为假,还随你来此。若不是懂你之意,此时已是砍了你头!” 解释这么多……陛下这狡辩言论与公子相差无几。 盖聂回头看了眼国尉府内,有些郁闷,有些奇怪。 以公子心性,此事应已解决才是,怎么国尉府还是如此。 在盖聂心中,凡不涉及剑之事,嬴成蟜就没有解决不了。 他确实没有得到国尉府已运转正常的情报,与始皇帝说的话,是以他对嬴成蟜的了解,信心说出来的。 他想让赵姬继续针对嬴成蟜,从而把嬴成蟜逼反,怎么会想着让赵姬安心。 方才与始皇帝说的话都是假的。 欺君这种事,一回生,二回熟。 “再有欺君之举,朕便治你的罪!” 始皇帝见盖聂还有闲心扭头看国尉府现况,出言威胁。 就算出发点是为始皇帝好,欺君也不可以,这个例子不能开。 就像与始皇帝早就相识,且为始皇帝不知挡下多少波刺杀的赵高。 只要始皇帝没有明示,暗示,基本不会多做事。 “唯。” 盖聂应道。 那张面瘫脸上无喜无悲,让一直观察着盖聂神色的始皇帝什么也没看出来,不知道盖聂到底是敷衍应答,还是听进心里。 两人对话之际,太后马车到了。 始皇帝为了知道国尉府真实情况,半道下了驷马王车,赵姬却是乘坐着太后专车直达国尉府。 那车驾随行之人,都是训练有素,咸阳宫外难得一见的郎官。 这副派头,比始皇帝要气派多了。 车子停下,太后快步下车,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场景。 虽然这件事的本质是始皇帝使坏,但王上永远不会有错。 这不仅是赵姬的认知,更是天下千千万万人的认知。 国尉府门口值守的府兵眼见太后怒气冲冲地来了,刚想要进国尉府通风报信。 猛然想起来现在国尉府中都是一群八十石的小官,进去也没用。 纷纷收敛心神,目视前方,做刻苦工作状。 始皇帝迎上阿母,笑呵呵地拦住赵姬,引着赵姬向国尉府内行去。 进了国尉府,始皇帝对带着凤冠,眉眼含煞的赵姬道:“这便是朕给那竖子出的难题。” “国尉大人怎么还不来?这都要过了午时了,今日不会不来了罢!” “完了完了,这么多未处理的事,就算国尉大人现在来也做不完了。” “昨日就不该放国尉大人进去,应把国尉大人架过来!” “……” 吵吵嚷嚷。 乱象频仍。 这哪里是国尉府,这比咸阳最热闹的楼台都热闹。 好在这里是官家场地,可以闲谈。 若是在外面,就这么随意聊天,这些人全都要受徒刑。 赵姬原本冰寒的脸色好了一些,但一想起如此重要的国尉府因为嬴成蟜一个人而成了如今这幅形象,赵姬气就下不去了。 “这里是大秦国尉府,不是尔等陋室!”赵姬一声怒喝。 有内力的赵姬,声音盖过了国尉府中人的嗡嗡声。 国尉府官员一齐转头,便看见戴着凤冠,贵不可言的太厚赵姬。 赵姬身边,则是站着刚才来过的,穿着三百石官服官员。 哗啦啦~ 竹简散了一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