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兄弟,出什么事了?看你急成这样。” 李逸将陈掌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明,没有半分隐瞒。他知道此事牵连甚广,若是有所隐瞒,万一后续事发反而会连累王金石,倒不如开诚布公,显得更有诚意。 听完李逸所说之后,王金石摸着下巴上的胡茬,面色愈发凝重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: “这事儿……难办啊!” 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县令大人那日在寿宴上还真提过此事,上头催得紧,限他十天之内必须破案,否则他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。所以.....若是十天内抓不到匪徒,那陈掌柜……恐怕真要被推出去顶罪啊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 “唉......这陈掌柜也是倒霉啊,你说他救谁不好偏偏救了个匪徒!要是当初没救,让那匪徒死在路边,反倒没这么多麻烦!”王金石连连摇头,语气中满是惋惜。 李逸沉默着听他说完,没有插话。他知道王金石说的是实情,眼下这局面,绝非普通人能轻易扭转。 “兄弟,不是哥哥不帮你啊,”王金石面露难色,语气诚恳:“这事儿别说我,就是县令大人也做不了主,除非县尉能抓到匪徒。可那伙人藏进了深山老林,好几个追捕的官兵都折了进去,想找到他们难如登天哪。” 他顿了顿,像是下定了决心:“我顶多能帮你通融一下,让你进大牢见陈掌柜一面,但你得装成去讨债的,不能露馅,否则我也没法交代。” 李逸眼前一亮,他本就没指望王金石能直接救人,只要能见到陈掌柜,弄清楚对方的托付就够了。 他后退一步,对着王金石郑重地抱了抱拳:“王店主,我李逸斗胆喊你一声哥哥!大恩不言谢,等此事了结,我给你寻一桩能日入千钱的买卖,绝不食言!” 见他说得诚恳,眼神坚定,王金石摆了摆手:“哎呀....兄弟,客套话就别说了,事不宜迟,我现在就带你去县衙!” 二人来到后院,伙计早已备好马车,这是一辆装饰考究的双马拉车,骏马膘肥体壮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 王金石亲自驾车,扬鞭轻喝,两匹骏马扬蹄疾驰,没多久便抵达了县衙门口。 下了车,王金石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,一进县衙就扯开嗓子喊: “李班头!李班头在哪?” 他的声音洪亮,惊动了不少衙役。很快,一个穿着捕快服、腰间挎着佩刀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,正是上次李逸在米店见过的李班头。他见到王金石,立刻堆起笑脸抱拳: “王店主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贵干啊?” 王金石摘下头上的皮帽子,狠狠啐了一口:“他奶奶的!有个家伙欠我兄弟钱,听说被关在你们大牢里,我带我兄弟来讨个说法!” 李班头皱了皱眉,面露难色:“王店主,这不合衙门的规矩啊……探视犯人得有文书批复才行。” “规矩?”王金石眼睛一瞪,伸手就向腰里摸去:“是不是要拿钱办事?你开个价,多少钱能通融?” 往日里王金石总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,李班头还是头一次见他动怒。 想到近日王金石的风光,连县令都要给几分薄面,他哪里敢得罪,连忙摆手: “嗨....王店主说笑了,既然你开口,自然要给个方便,你们跟我来” 王金石立刻换上笑脸,拍了拍李班头的肩膀: “这才对嘛!晚上带着你的弟兄们,都去我店里喝一杯,好酒好肉管够,我做东!” 周围的衙役们一听,顿时面露喜色,纷纷围上来拱手道谢:“谢王店主!” 李班头瞥了李逸一眼,总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眼熟,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,也只能压下疑虑,引着二人往大牢走去。 穿过几道厚重的铁门,一股混杂着霉味、尿骚味和血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。 大牢里阴冷刺骨,寒风从墙壁的缝隙中灌进来,吹得人瑟瑟发抖。 牢房两侧的铁栅栏后,关押着不少犯人,有的蜷缩在角落奄奄一息,有的则对着他们怒目而视。还有不少女眷蜷缩在另一侧的牢房里,衣衫褴褛,面色憔悴,看来是近日来分地的农户不多,这些女眷还没有全送出去。 陈掌柜和陈玉竹被关在最里面的单独牢房,铁栅栏比其他牢房的更粗,县衙对这桩案子极为重视。 “李……”陈玉竹一眼就看到了李逸,眼中瞬间闪过喜色,刚要开口喊他,就被身边的陈掌柜悄悄拉了一把,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。 李逸定睛看去,陈掌柜的衣衫破烂不堪,身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,有的地方还渗着暗红的血珠,显然遭受了酷刑审讯,他的脸颊有些浮肿,嘴角破了皮,眼神却依旧清明。 陈玉竹虽未受伤,却面色蜡黄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往日里的文静荡然无存。 第(2/3)页